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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混沌神殿

方悦向四人详细讲述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,随后道出目前面临的困境:“第一,我要如何带着你们几个一起走呢;第二,我要到何处寻觅仙火或者神火,一方面解决自身饮食问题,另一方面修炼《九转锻魂经》也正需此火;第三,我得学符文铭刻之术,可现在手头连一张符纸、一支符笔,甚至符文专用墨水的影子都见不着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;第四,要是能找到一门修炼分身的功法就好了,分身也不用太厉害,能帮我领悟大道就行。”

田乐煜一听,胸有成竹地开口:“第一个问题,那都不叫事儿!咱现在待的这个地方,可是混沌神殿的内部空间。这神殿啊,是我早年在一个上古秘境里弄来的。它认主的方式有两种,一种是靠《天工蕴灵诀》强行炼化,让它乖乖听话;另一种呢,就是跟器灵好好唠唠,说服它主动认主。”

田乐煜顿了顿,接着补充道:“这两种方法有个共同点,都是以血为引,说白了,认主后建立的是一种血脉联系。不过呢,这也有个弊端,要是主人哪天不小心‘挂’了,这认主状态就自动解除了。主要区别在于,强行炼化认主后,每次使用神殿,那消耗大得离谱,就像个无底洞;要是说服器灵主动认主,那就不一样了,双方能相互借力,器灵还能随着主人实力变强,一起受益”

方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满脸期待,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:“田哥,你能不能把那器灵叫出来,让我也开开眼,见识见识这神秘的家伙长啥样?”

田乐煜爽快地应道:“行,我试试。我们四个当时都是强行炼化认主的,和器灵之间基本没啥交流,平时就把这混沌神殿当成一个超大号的储物箱。它需要混沌之气维持运转,而整个诸天万界,能把仙灵气转化成混沌之气的人,这不都在这儿了嘛,所以它也不会轻易离开咱们。”

田乐煜当即施展《天工蕴灵诀》结印。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只觉空间一阵波动,一个身着红肚兜、年龄与方悦相仿的男童骤然现身。这男童体态圆润饱满,面色红润,笑容满面,若不是那露在外面的“小弟弟”,简直就是“喜庆”二字的完美写照。

器灵许是一直在沉睡,出来后半晌没吭声,看样子还处于梦游状态。方悦赶忙从自己的小包裹里翻出一条红色裤衩,麻溜地递了过去。

“我是新来的,叫方悦,第五代混沌神体。初次见面,小小意思,不成敬意,穿上试试,看合不合身。”方悦搓着手,满脸献媚地说道。心里却想着:“你跟小爷我身材差不多,不合身才怪。”

这器灵也不含糊,大大方方地接过裤衩,麻溜地穿上,还特意凭空幻化出一面铜镜,上上下下、前前后后、左左右右,全方位无死角地照了个遍,嘴里还念念有词,用极为自恋的口吻说道:“完美,特别完美,非常非常完美。”

随后,器灵看向方悦,那表情,仿佛在说“你这家伙,挺上道啊,我看好你”,接着问道:“新来的,给我个主动认你为主的理由。”

方悦眼珠子滴溜一转,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说道:“修炼这事儿,说白了,就是跟天斗、跟地斗、跟人斗。既然是‘斗’,那就免不了打架。打架嘛,打赢了,对方的资源不就成了我的‘战利品’?”

器灵听了,点了点头,认可道:“这话没毛病,有道理。”

方悦一看有戏,接着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说道:“可要是打架的时候下手太重,把战利品弄坏了,那多可惜啊,简直就是暴殄天物。还有,要是对方打架的时候拿出丹药吃,那更是不可原谅,这不是明摆着吃我的‘战利品’嘛!所以啊,我得找个靠谱的合作伙伴,提前把战利品收了。你放心,咱们合作,收获的东西五五分成。”

方悦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到后期,那些自不量力、有取死之道的人,也是一种‘特殊战利品’,可以拿来当陪练,或者搞研究,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。不过这可没法跟你分,毕竟这是‘技术活’。”

器灵一听,立马不乐意了,双手一叉腰,大声说道:“不行,遇到这种情况,资源归我,人归你,我可不能吃亏。”

方悦脸色一沉,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,说道:“你可不能这么贪心啊,咱们是合伙做生意,最多我让点,四六分成,不能再少了。”

器灵也不示弱,斩钉截铁地说:“三七分成,你三我七,不能再多了,不然免谈。”

方悦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强忍着笑意,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,说道:“好吧,成交。既然是合作做生意,我总得表表诚意,接下来该怎么做?”

器灵总觉得哪儿不对劲,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,只好说道:“拿一滴你的血给我!”

器灵拿着方悦的血,口中念念有词,随后一指点在方悦的眉心上。这滴血顺着方悦的眉心进入魂海,方悦顿时感觉自己与器灵心意相通,血脉相连——不,应该是灵魂相连,和之前田乐煜所说的血脉联系不太一样,方悦总觉得这种联系更像是作用于灵魂上的。

刹那间,四周场景瞬息万变,方悦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无所不能的神灵,能够洞察混沌神殿的每一处角落。原本站立的位置正是混沌神殿的中央广场,地面由玄曜石铺就。

广场中央是水晶球,水晶球的底座由五根柱子支撑着,柱身上分别绘有谛听、饕餮、林麝、獬豸和白泽五种神兽,这些神兽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柱子上跳下来,大展神威。

广场东面是修炼场,被一个三十倍时间结界笼罩着,就像一个时间加速的神秘空间。里面有重力室、炼器室和炼丹室,呈三角形分布,彼此相距约两千米,三角形中间是修炼广场。

重力室可借助空中漂浮的三百六十颗陨星核调节重力,最高能调整到一千倍。炼器室由地火池、锻造台及熔炉三部分构成,地火池中封印着混沌火,这混沌火等级不明,就像一个神秘的火种,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。炼丹室里,收藏着大量丹鼎,这些丹鼎等级和品质皆未知,说不定随便拿出一个,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。

修炼广场中央矗立着九层混沌塔,一座极限修炼塔,每个境界的修行者都能进去挑战自我。九层分别对应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阴、阳、混沌和秩序,每次进入混沌塔,都会根据修行者的境界幻化出各层对应大道之灵与之战斗,而且这大道之灵的数量呈几何倍数增长,越往上越难,简直就是个“修炼噩梦”。

广场西面是药园,被青玉篱笆分隔成七十二畦灵植园,每株植物都被独立结界笼罩着。西北方向是一汪湖水宛如大地遗落的明珠,静谧地卧着,湖水湛蓝,蓝得纯粹,蓝得深邃,对于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的人来说,没有什么颜色比这更亲切。

广场南面是仓库,北面则建有藏书阁。

方悦还发现,只要心里呼唤,就能与器灵建立联系,这种感觉就像有了一个随时能聊天的“隐形小伙伴”,把方悦高兴坏了,连忙问道:“哥们,你叫啥名字啊?”

器灵不情不愿地说:“那四个家伙叫我小红,我一点都不喜欢这名字,土得掉渣,可又拿他们没办法。”

方悦深表理解,说道:“咱们现在可以自己做主了,不喜欢就别用。从今往后你跟我姓方,名聚财,怎么样?这名字一听就招财进宝,多霸气。”

器灵默默念了几遍,眼睛一亮,说道:“嗯,这名字不错,关键高端大气上档次。”说着,指着田乐煜四人吼道:“你们几个给我记住,如今我也是有名字的人啦,叫方聚财,再敢叫我小红,小心我让你们好看。”

四人反应过来,赶快过来恭喜方悦获得器灵认可。田乐煜接着说道:“现在你已经知道炼器室锁有混沌火,修炼《九转锻魂经》直接去那儿就行。符纸、符笔以及符文专用墨水在仓库里有,不过可得省着点用。黄色符纸等级最低,黑色符纸等级较高,白色符纸等级最高。”

方悦不以为然,满不在乎地问道:“能有多贵啊,难道还能贵上天?”

田乐煜苦笑一声,说道:“这么跟你说吧,一张黄色符纸相当于一个五口之家十年的吃穿用度,一张黑色符纸相当于一个小型家族一年的总收入,一张白色符纸相当于一个中型家族一年的总收入。这么说,你心里有底了吧。”

方悦吓得瞪大了眼睛,倒吸一口凉气:“这还怎么练习啊,简直就是烧钱,比我想象的贵太多了。”

田乐煜语重心长地说:“如果生在普通人家,修炼就是玩命,每一份资源都是拿命换回来的。符文专用墨水也是,先用青色的,赤色的较贵,鲜红色的最贵,可得悠着点用。”

方悦赶快点头,表示明白。

方圆华露出商人标准的微笑,说道:“仓库里有一个扳指,那可是天涯阁阁主信物。当年我去凯龙世界闯荡,在那儿建立了天涯阁。天涯阁除了做丹器生意,还每年组织一次拍卖会,拍卖会上功法秘籍可不少,每次我都偷偷刻录了一份。其中有一部叫《噬血魔典》,感觉挺符合你找修炼分身功法的要求,你可以去看看。”

方圆华似想到了什么,立刻补充道:“不过这部功法是有缺陷的。首先,它是靠吞噬气血进行修炼,这驳杂的气血之力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,彻底入魔;其次,血炼分身的寿命非常短,相当于本尊寿命的五千分之一。比如你现在脱凡境的寿命是两百年,那么血炼分身的寿命就是十四天。当然,如果把血炼分身也修炼到脱凡境,还可以获得境界寿命百分之一的增幅。”

曾骅也说道:“我也曾经研究过这门功法,理论上可以提炼上千个分身。分身和本尊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,仿佛本尊就是分身,分身就是本尊,除了寿命差异外,思维简直一模一样。高境界血炼分身寿命耗尽时,可通过吞噬气血回收一半左右的能量。”

方悦听完,说道:“目前也不急,包括混沌神体的修炼,境界太高反而影响我前往凯龙世界,甚至影响我对大道的观摩和学习。将来可以让分身修炼,然后再慢慢改进。我先去仓库和藏书阁瞅瞅,说不定能发现更多宝贝。”

方悦默默与器灵沟通:“方聚财,我要怎么离开这水晶球的内部空间啊?”

器灵回应道:“只要你心里想着去混沌神殿的什么地方,你立刻就到了。如果你想离开混沌神殿,一念之间就能出去,混沌神殿会自动收入你的丹田内;而你进入混沌神殿时,神殿会化为微尘留在你进来的地方,就跟玩捉迷藏似的。”

根据器灵的指示,方悦首先来到仓库。一进仓库,方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东西。货架上堆放着一排排的圣灵晶、仙晶、混沌仙晶和少量神晶,这些晶体散发着迷人的光芒,仿佛在召唤着方悦。各种各样的圣器,还有少量仙器,像一件件艺术品摆在那里。无数丹药整齐地排列着,感觉自己一下子富可敌国了。

方悦在里面挑挑拣拣,找了一件帅气的战衣,一双酷炫的靴子和一个空间戒子。又取走部分符纸、符笔以及符文专用墨水,另外还找到大量精盐,也取走一部分。这时候,方悦满脑子都是美食,连藏书阁都不想去了,迫切希望能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熟食,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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